我不饿

匿了 写了的cp都be 人生就像一场戏

我才没醉(上)

不许上升真人/幼稚园文笔/非常规少女漫/4666字

BGM:同步-范晓萱

 

今天十年同学会, 方翔锐因为处理公事来得晚了些。

聚会已经过了大半,包厢里闹哄哄的,热浪一波连一波,他一进来就被左右拦住非要罚酒。

他挽了挽衬衫袖口,刚摸到玻璃杯沿,杯子就横空被一只手夺了过去。

抬眼看去,那人是再熟悉不过的模样。只不过现在两颊微红,眼睛湿漉漉的,带着些许醺色。

他沉声道:“何洛洛,你又喝酒了?”

何洛洛眼神有点涣散,点了点头,仰头喝了一口啤酒,咂吧了两下。

“好喝。”

方翔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,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同学,顿感头更疼了。

 

他从何洛洛手里夺过杯子,顺手揽过他肩膀,把他扶到沙发上。何洛洛头靠在沙发上,侧着身专注看着他。方翔锐垂了垂眼,有些不大自在,侧过身也看看何洛洛。刚对上眼,那人就弯弯眼睛笑起来了,笑容里是一眼见底的天真,坦坦荡荡。

方翔锐问他:“什么事这么开心?”

何洛洛眨了眨眼睛:“看见你了。”

方翔锐一滞,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,把杯子凑近唇边也喝了一口。

 

林墨和孙亦航刚从那边的狼人杀中脱身,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过来,见何洛洛醉态取笑道:“怎么还跟高中那时似的,一喝酒就醉。”

方翔锐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:“一醉了就黏人。”

林墨促狭的笑了笑,在何洛洛右边坐下:“上天作证,他对我和孙亦航从来都是拳打脚踢。”

方翔锐笑着摇了摇头:“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

林墨淡淡的回了一句:“我还以为你俩再也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了呢。”

方翔锐侧过头看他,林墨开口道:“毕业那次,其实不是打架吧?”

孙亦航探寻的目光也飘过来,而方翔锐深呷了口酒,微微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高中时期,何洛洛是他们班的班长,乖乖巧巧,人又善良正直,是老师们心上的宝贝。而方翔锐只是个普通的学生,成绩中上,偶尔发愤图强还能冲进班级前十,不上不下。

平时二人算普通朋友,来往不多。但每次方翔锐从音乐室里出来时,都能看见何洛洛坐在楼外的长椅上,闭着眼睛听音乐。

 

真正熟起来,是高二时候的事情了。 

有一日他照常背着大提琴从楼里走出来,意外地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竟然下雨了。

他习惯性地侧头一看,却发现何洛洛好像斜靠在长椅上睡着了。

难得看到自律的小班长有这样一面,方翔锐打开伞,走到那边站定,俯下身去:“何洛洛?下雨了,回家吧。”

 

那人嘟哝两句,慢慢睁开了眼睛,带着点迷蒙的雾气,晶晶亮亮的,愣生生把他看得一呆。

何洛洛见是他,也没太惊讶:“下雨了吗?我太困了,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方翔锐笑了笑:“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在这儿。”

何洛洛扬起下巴,弯了弯眼睛:“这风景不错,上了一天学来这放松放松。”

方翔锐抬高了一点伞,向远处看去。不远处花圃枝叶青绿,花朵有着柔软的绚烂色彩,再配上笔直秀丽的阔叶林,的确有番独特的景致。

 

何洛洛站起身道:“你每天来这里练大提琴吗?”眼神飘向他身后乳白色的保护袋。

方翔锐点了点头,不自觉地将伞偏了偏,问道:“你带伞了吗?要怎么回家?”

何洛洛歪了歪脑袋:“和你在一个小区啊,方便带我一程吗?”

方翔锐一口答应下来,到了车棚雨势渐收,他便收了伞。何洛洛安安静静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,两人一路少话。

他只觉得雨后的空气很好闻,连带着心情都变好起来。

非常非常好。

 

不久以后,方翔锐便抛弃了迟到早退的出国预备役黄宇航同学,每天等着何洛洛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,一起回去。

而何洛洛则是习惯了早起一点,带着早点在方翔锐家楼下的长椅上啃,然后听见二楼窗户呼啦一下被推开,方翔锐探出头来小声喊:“洛洛,等我一下。”

 

他们就像所有普通的高中男生一样,熬夜联机打游戏,周末在公园遛狗散步,一起对着惨淡的数学练习卷发愁,一起背地嘲笑语文老师的自负。在升高三之前的暑假,他们俩窝在何洛洛家里写暑假作业,啃冰西瓜吹空调,一起看了何洛洛的童年相册,在某些晚上看了好几部巨无聊的恐怖片。

 

那时分分秒秒都热辣蓬勃,在阳光下自由起飞滑翔,一路飞入平流层,在云端起舞。

 

方翔锐在深秋得了场感冒,着实把他打倒在床,爬都爬不起来。何洛洛惦记着他,一放学撒腿就跑。

何洛洛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,试着叫了叔叔阿姨也没反应,最后方翔锐一脸憔悴的给他开了门,脸烧的通红。

何洛洛忙的团团转,倒是病号躺在床上啃着洗好的苹果笑他。何洛洛白了方翔锐一眼,把冰毛巾向他脸上一扔:“烧傻了吧你?”方翔锐任凭毛巾蒙着闷闷地笑,好久突然说道:“何洛洛,我觉得咱们俩和老夫老妻似的。”

 

何洛洛手指顿了顿,隔着毛巾狠狠地揉了一把方翔锐的脸。“看给你美的,知道自己数学又没及格吗?”方翔锐撇撇嘴:“那你过了?”何洛洛嚣张地笑了两声:“不好意思,88分。”

方翔锐沉默了一会儿,把后脑勺留给了何洛洛。

何洛洛坐在床边笑的前仰后合。

 

 

方翔锐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儿,后来烧渐渐退了,神智清醒了些,睁开眼时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,书桌前有个人背对着他写作业。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,阴影勾勒出他的身形,头发有着细软的光泽。

他声音有些沙哑:“洛洛?”

那人连忙放下笔回头:“嗯,我在。好点了吗?”

背着光,他看不太清何洛洛脸庞,只觉得他那一双眼睛亮亮的,心里便宽慰了许多。

 

何洛洛扶他起来,给他递了杯水道:“叔叔阿姨还没回来呢,你晚上要吃什么吗?”

方翔锐诧异道:“现在才到吃饭时间?”想了想觉得不对:“你来的时候天还亮着,正常应该天黑了?”

何洛洛敷衍的嗯了两声:“我担心你,晚课没上就过来了。”

 

方翔锐一惊:“今天班主任的晚课你都敢逃!”何洛洛正猫着腰给他找乱丢的拖鞋,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我是正常请假好不好。”方翔锐连忙哦哦哦几声,抱着被子大脑缓慢的运转了一会儿,笑得像偷吃坚果的仓鼠。“洛洛,你这么关心我,我真是太感动了。”

 

何洛洛的耳尖似乎微微红了,连忙走了出去打外卖电话。

方翔锐小声地补了一句:“其实我爸妈明天回不来的,没有你的话,我可能真的要死了。”

何洛洛没听见。

他不可能听见。

 

虽然嫌弃着蔬菜粥,方翔锐还是美美的吃了一顿。虽然说不管他,最后何洛洛还是在他家住下了。

方翔锐生起病来简直和小孩一样,给何洛洛找了套带小动物的睡衣,又说他恶意卖萌。要方翔锐睡觉,就不睡觉,翻来覆去吵何洛洛,要何洛洛给他讲睡前故事。

最后他还是睡下了,何洛洛却清醒的很。

身边的人鼻尖还冒着汗,眉毛轻轻皱着,因为生病脸色苍白了许多。

何洛洛曲起膝盖,把头靠在膝盖上看了方翔锐很久很久。

 

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不太清晰,却柔和而饱含欢喜。

“不只是关心你而已,是在意你。”

方翔锐觉得,他这个梦太真实了,甚至听到了这句话后的轻轻叹息。

 

 

高三的生活冗长而灰暗,很多人没有理想盲目奋斗,很多人在黑夜里偷偷哽咽,很多人失望,很多人孤注一掷。

方翔锐只问过何洛洛一次他想去哪里。何洛洛想了想,把笔扣过来敲着桌面:“本地的B大吧,或者外地的S大。”

方翔锐知道那都是很好的大学,对于何洛洛是轻而易举,对于自己是没什么把握的冒险。

但是何洛洛跟他说:“方翔锐,我想跟你在一个大学啊。”

 

方翔锐喜欢娃娃机,抛硬币,与打赌。

所有的不确定他都不在意,他热爱千钧一发,他热爱非死即生。

但他却胆怯了,因为他开始害怕了,即使他不知为何害怕。

他点了点头,下意识的展平了刚发下来的练习卷。

“好啊。”

 

那以后时光于他而言,过得飞快,他一路跟着,不敢歇息。

 

高考怎么过的他似乎是忘却了,只记得毕业宴上大家好多人喝的醉醺醺的,有些夸张的戏剧色彩,好像永远见不到了一样。

小班长坐在角落的桌边,看着心事重重,一口接一口把啤酒往嘴里灌。方翔锐虽然在玩狼人杀,但是眼神总往那边飘,导致心不在焉的他第二夜就被狼人暗杀。他索性退了局,走到何洛洛那边坐着。

 

何洛洛显然是有点醉了,见到他笑的软乎乎让人想捏。他拉着方翔锐的手,把自己杯子往他手里一塞,小声的说:“喝吧,皮皮方。”

方翔锐皱了皱眉,把杯子随意往桌子上一放:“看你醉的,等会儿想吐的时候才难受呢。”

何洛洛瞪一瞪眼,语气加重了几分,尾音却带了点撒娇的味道:“你为什么不喝,你喝呀。”

方翔锐一滞,摇了摇头:“不行,第二天头疼死你。”

何洛洛一瘪嘴,身体就靠上来了,挽着他手臂,脑袋蹭着他的肩膀,像极了方翔锐想买却没买的折耳猫。那洗发露的味道十分熟悉,带着草木香气,方翔锐内心突然被什么击中,深深地被萌到了。

 

 

 

林墨一脸惊诧地问道:“难不成那时你俩都醉了?”

方翔锐歪了歪头默认。

孙亦航饶有兴趣地追问道:“所以,不是打架的话,你们俩为什么那样子?”

何洛洛闭着眼睛慢慢挪过来,突然把脑袋拱进方翔锐臂弯里,手搭在方翔锐西服上,舒服地蹭了蹭。方翔锐偏了偏头,把杯子放下,手叠在何洛洛手上,把他揽得紧了些。何洛洛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,方翔锐无奈地笑了笑。

林墨和孙亦航两脸震惊,还没回过劲儿来,何洛洛就在他们面前亲了一口方翔锐的脸。

方翔锐也不恼也不躲,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。

林墨:“我好想骂人。”

孙亦航:“我也。”

 

 

 

被人传了很久不合的源头是什么呢?

 

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好多次,最终还是方翔锐败下阵来,陪着何洛洛喝了一杯又一杯。但方翔锐还是守住了底线,硬生生把何洛洛拖到了酒店阳台上吹风。

 

何洛洛左手还拽着个酒瓶子,右手被方翔锐拉着,晕晕乎乎的趴到了栏杆上。方翔锐皱着眉数落他:“还带出来喝,你今天是不是决定放纵自己了?”

何洛洛其实听不清他到底说了点什么,就觉得语气很冲,瘪了瘪嘴:“为什么这么凶。”

方翔锐卡了一下:“不是......我没凶你。”

何洛洛对着瓶子喝了一口,也许是喝得太急了,那股辣意从喉咙深处蔓延到眼眶,直把他逼出了眼泪。他握着瓶子,向前一步贴近方翔锐。

“你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呢?”

方翔锐盯着他:“我应该感觉到什么?”

 

何洛洛觉得他今天真的是有点醉了,绷紧的神经放松之后,行为语言统统不受控制,一路向有他的地方疾驰。

他格外在意,于是也格外脆弱。

他推了一把方翔锐。

“我告诉你,从一开始我就在欺骗你。”

“怎么会有人放学还留在学校看风景,怎么会有人早起很久等赖床的家伙,怎么会有人翘晚课专门带卷子给你,又不是第二天就消失的东西。”

方翔锐怔怔地望着他。


“可是方翔锐,你一次都不入我的陷阱。”

说着说着,他觉得脸上滚烫滚烫,视线变得很模糊。

“你为什么不能多喜欢我一点点,比普通朋友再多一点。”

 

方翔锐此刻突然不能言语,就像被人噤了声。他所见的,对面的男孩子眼睛通红,抿着嘴唇。他就像受了伤的小兽,执着的想要向世界讨个说法。

他嘴唇翕动着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何洛洛突然用手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,开口时鼻音有点重。

“方翔锐,我是不会放弃的,你管我怎样。”

方翔锐垂了垂眼。

 

下一秒,他只觉得周围空气急速流动,在他身侧旋转。夏天的风从他衣服领口钻进去,下摆被轻轻吹起。而何洛洛凑了上来,手环在他脖颈两侧,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。

他的嘴唇柔软冰凉,睫毛还带着未干的水汽,笨拙而急切的想汲取肯定。

他们离的那样近,近到可以感觉到加快的心跳,沸腾的血液,与不顾一切。

 

方翔锐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沸腾起来了,他拼命推开他,却始终没能。

简直是疯了。

 

他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逼得步步倒退,又怕用力挣开他会让他受伤,两个人跌跌撞撞间方翔锐被摁在了地上。

酒瓶早就碎了,何洛洛的手心被扎的鲜血淋漓。

方翔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盯着何洛洛。

何洛洛低下头也看他,眼睛一眨,眼泪掉在了方翔锐脸上。

 

方翔锐终于能说话了。

他以为他会骂他,他会生气地打他一顿。

他却嗓音沙哑着问:“何洛洛,疼吗。”

 

何洛洛沉默了一秒,含着泪摇了摇头。

 


林墨渐渐沉静下来,孙亦航握着酒杯喝了一口,二人都没说话。

半晌,林墨开口道:“果然人每天都会后悔啊,如果当时我没出来透透风,我和孙亦航没把你们当做打架,拉开你们,你们又会怎么样呢?”

 方翔锐平静地开口:“能怎么样呢。”


直到上大学前,何洛洛只发过一条信息。

“对不起,我喝太多了。”

而方翔锐却不知如何回答他。

 

 

TBC.

啊肝了三四天,只写出了上篇。

我是罐废酒了(。)

其实,我一开始只想写醉酒的洛洛与清醒的方方虐狗故事。

我甚至在关键字写上了无脑甜- -

没想到最终难以控制(望天)

下篇大概能甜一点吧吧吧吧- -


有意见的小可爱们可以评论啦,我会认真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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